从 10 月初开始，印度北部和巴基斯坦就笼罩在浓浓的棕色烟雾中。对于居民来说，这是一个熟悉的景象："Parali "季节，即焚烧秸秆的季节已经开始。

秋季，农民们会点燃收割后裸露的农作物秸秆，为下一季的耕种清理土地。随着这些农田的燃烧，区域空气污染会飙升到 "非常不健康 "和 "有害 "的水平，通常会持续数天或数周。

图：德里和拉合尔11 月 9 日上午 8:00（美国中部时间），德里和拉合尔在全球空气污染最严重的主要城市排名中名列榜首。这两个城市空气污染严重的主要原因是农业火灾。

11 月 10 日上午 10:30、 德里的空气质量指数（AQI） 创下了本季度的新高： 1092.此时的 PM2.5（直径为 2.5 微米或更小的颗粒物）浓度水平为每立方米 813 微克（μg/m3），大约是世界卫生组织（WHO）规定的每日暴露目标（每立方米 25 微克）的 32 倍。³).

图为11 月 10 日星期二，每小时空气质量指数（AQI）达到 1039。

截至 2020 年 11 月中旬，在印度德里和巴基斯坦拉合尔之间长达 409 公里（254 英里）的路段上，随时都有多达 4,000 处农用火堆在燃烧。该地区横跨 旁遮普省 和 哈里亚纳邦哈里亚纳邦是印度著名的农业 "粮仓"。这里的农场交替着两个收获季节：4 月和 5 月收获冬小麦，10 月和 11 月收获夏稻。¹

收割秋季稻谷最常见的方式是露天焚烧。这是因为机械化水稻收割机往往会留下大量废料。为了在短短几周内为下一季播种做好准备，农民会采用焚烧剩余残留物的方法。

2020 年，火灾在 10 月中旬左右开始。此后，该地区的空气质量水平一直处于 "非常不健康 "或更差的状态。这一空气质量状况表明，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 5000 万居民都可能因此受到一些不利的健康影响。

2020 年的秸秆焚烧季已经大大超过了 2019 年。10 月 1 日至 23 日期间，旁遮普省共燃烧了 11796 处火点，而 2019 年同期仅为 4889 处。² 今年的收割面积更大，因此火情也有所增加。

农作物焚烧为何成为空气质量的一大隐患？

乍一看，农作物焚烧似乎是一个可怕但可以预防的空气质量问题。

但从农民的角度来看，焚烧秸秆不仅能缩短和缓解下一季的过渡时间，还能清除土地上的害虫和杂草，并将植物储存的氮素返回土壤。在这个利润微薄、必须遵守时间表、时间就是金钱的行业里，焚烧作物带来的便利和成本节约胜过一切。

但是，这些短期的经济效益是以环境和人类健康为代价的。在全球范围内，露天焚烧是室外环境中与空气污染相关疾病的主要原因，也是造成气候变化的重要原因。³

为什么德里污染如此严重？

即使不考虑 11 月份农作物焚烧的影响，德里也是世界上空气质量最差的城市之一。

2019 年，德里被评为 全球污染最严重的首都德里的 PM2.5 年浓度为 98.6 μg/m³，是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年暴露目标（10 μg/m³）的近 10 倍。11 月是秸秆焚烧的高峰期，通常是该市污染最严重的月份，2019 年的平均 PM2.5 浓度为 200.7 μg/m³，而高污染水平往往会持续到 1 月，也就是 Pawali 季节结束后很长时间。

图为巴基斯坦和印度北部主要城市的 PM2.5 年平均值和月平均值。

据印度的 SAFAR（空气质量和天气预报与研究系统）计划估计，在帕瓦利季节的任何一天，从农业农场吹入德里的烟雾大约只占德里全市排放量的 20%-40%。⁴

德里的其他污染源包括

• 交通排放
• 家庭烹饪和取暖的生物质燃烧
• 工业
• 燃煤

冬季空气质量水平较高并不仅仅是排放造成的。德里的地理位置和天气往往会阻碍排放物的正常扩散。

大米收获季节正值季风过后，空气停滞。冬季，德里的平均风速在 1-3 米/秒之间，比夏季的平均风速慢大约三分之一。风通常被认为是散播空气污染最有力的天气条件。如果没有风将污染物带走，排放物就会在山谷中积聚，污染水平就会上升。

新德里位于群山环绕的 "碗状 "地理位置，使情况变得更糟。当沿海风吹来时，它们会被喜马拉雅山的山脚困住，只有一个狭窄的出口可以逃逸。臭名昭著的污染城市、 中国北京 和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与这些地方的地理条件相似。

种种不理想的条件导致德里的空气质量经常处于不健康状态。2019 年，德里有 60.5% 的时间被列为 "不健康 "或更差，7.8% 的时间被视为 "危险"。只有 1.1% 的时间被认为空气质量 "良好"。

由于如此严重和持续的污染水平，据估计该市遭受了以下损失 每年死亡人数减少 41,000 人 以及 2020 年 1 月至 11 月至少 60 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农作物焚烧污染对健康有哪些影响？

农业是不可或缺的产业，但商业作物生产会对人类健康产生负面影响。在印度和巴基斯坦等国家，农作物焚烧是造成空气质量差的主要原因，对人类健康非常有害。

国际流行病学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pidemiology）2019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生活在秸秆焚烧最为普遍的印度北部地区的人们，患急性呼吸道感染的风险要高出三倍。⁵ 5岁以下儿童的风险尤其高。

接触这些污染物会产生许多短期影响，例如：

• 咳嗽和气喘
• 虚弱
• 呕吐
• 胃部不适
• 头痛
• 头晕
• 困惑
• 胸痛和胸闷
• 气短
• 肺部、眼睛、喉咙和鼻子不适
• 心跳不规律
• 增加呼吸道感染的风险
• 哮喘发作更频繁、更剧烈

作物焚烧污染对健康的长期影响可能包括

• 呼吸系统疾病和慢性肺病
• 神经系统疾病
• 慢性阻塞性肺病（COPD）
• 肺气肿
• 增加致癌风险
• 肺功能改变
• 心血管疾病
• 过早死亡

农作物燃烧还会产生高浓度的有毒空气污染物，包括⁶

• 二氧化碳
• 一氧化碳
• 氮氧化物
• 硫氧化物
• 甲烷
• PM10
• PM2.5
• 黑碳

德里和拉合尔如何遏制农作物焚烧污染？

2019 年是印度国家清洁空气计划（NCAP）的第一年，该计划是通过监测、监管和执法来解决空气污染问题的路线图。主要目标包括到 2024 年将重点城市的 PM2.5 污染降低 20%-30%（与 2017 年的水平相比）。⁷

旁遮普邦长期以来一直禁止焚烧秸秆，但执行不力。

由于德里-中央直辖区地区的污染水平过高，中央政府宣布将于 10 月 29 日解散环境污染（预防和控制）管理局（EPCA），取而代之的是旁遮普省、哈里亚纳邦、拉贾斯坦邦和北方邦管辖范围内的空气质量管理委员会。⁸

已鼓励新委员会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制止焚烧秸秆，改善地区空气质量。如果不遵守新委员会的措施，将被处以最高五年的监禁、高额罚款或两者并罚。

然而，即使面对如此严厉的处罚，焚烧秸秆的行为依然有增无减。农民们抗议说，他们缺乏经济激励，无法转而采用更清洁的废物管理方法。

旁遮普省政府曾试图通过提供 27,000 台秸秆清除机等措施来激励农民减少这种做法。迄今为止，只发放了 14000 台。由于农场（尤其是小型农场）缺乏资源，无法单独完成过渡，因此可能需要更多的激励措施来促进合作。

委员会希望，通过政府的激励、回扣以及罚款和处罚措施，可以减少排放量。然而，农民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过渡到环境友好型废物管理方法。

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与2018年相比，2019年印度所有城市的PM2.5浓度都有所改善（以下城市除外 那格浦尔).然而，这些降低似乎更多归因于经济放缓和有利的气象条件，而非空气污染缓解措施。

目前还不清楚空气质量的改善是否会持续下去。封锁措施是由于COVID-19(由 SARS-CoV-2 病毒引起的一种严重疾病，通常是致命的）而采取的封锁措施，使空气质量在短期内得到了改善。然而，与 2019 年相比，2020 年秋季的秸秆焚烧量已经增加了 240%。农业火灾的急剧增加可能会危及本年度空气质量的整体改善。

不过，许多其他国家也在努力取缔焚烧作物的行为。

非法焚烧农作物的英格兰、威尔士和中国。^9,10 除植物健康原因外，欧盟禁止焚烧农作物，澳大利亚也不鼓励焚烧农作物。^11,12 加拿大和美国允许在获得许可的情况下焚烧农作物，但某些州和部落政府通过烟雾管理计划对其进行监管。^13,14

启示

印度、巴基斯坦和世界各地的许多农民都意识到，他们的做法导致了空气质量的恶化。但是，许多人认为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选择--他们根本无力通过其他方式处理多余的秸秆。¹⁵

为了减少该地区的焚烧现象，人们提出了许多保护性农业缓解措施，这些措施在其他国家也有可能实现，其中包括：¹⁶

• 零耕作农业
• 用作动物饲料的生物质
• 生物堆肥
• 生物质热电厂
• 蘑菇种植

将立法与新的农业实践相结合，就有可能在减少并最终彻底消除与农作物焚烧有关的空气质量不佳问题上取得进展。